【都昊】与君同载酒(八)
人狠话不多黑心恋爱脑嘟嘟×不修无情道绿茶阴阳家麟麟
褚璇玑望了眼怀里昏迷的昊辰，抬眸怒视着对面的禹司凤。“我后悔认识你，后悔曾经以心相许。昊辰师兄的仇，我一定会报！”
仙门中人此一战元气大伤，只能先休养生息。昊辰本以为这次必然要死了，可当他再次悠悠转醒，就看见了亭奴。
“最多今日，给关心你的人道个别吧。”
“多谢。”
亭奴推门出去，褚璇玑立马跑了进来，随后恒阳和褚磊也走了进来。
褚璇玑面露忧伤，“昊辰师兄……对不起。”
“我会如何，你又不会真的关心，何必勉强自己。”昊辰凡尘一世，真心实意对他的，也不过一个恒阳罢了。“师父，我有话给您说。”
恒阳看着这个最为疼爱的弟子，伤心之情溢于言表。“昊辰。”
“师父本是少阳修为最为高深之人，已然相距飞升一步之遥。切莫因为昊辰殒命而忧伤多思，若是有缘终会再见的。”
恒阳心疼地抬手摸了摸昊辰的头，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后就推门离开了，他知道昊辰那么要强的人定是不愿别人看着他离开的。
到了下午，昊辰一路来到少阳附近镇上的湖边，或许是回光返照的原因看起来精神不错。一路上听到了很多风言风语，指指点点，其中的主角有他自己，也有褚玲珑。现在是真真让师门蒙羞了。
“玲珑师妹……”
昊辰没想到竟然真的会遇见褚玲珑，如今也算同病相怜了。
褚玲珑从湖边转过身，只差一步就要迈入水中了。“昊辰师兄，真的是你。你还好吗？我原本是想要去看看你的，可现在我和小六子不方便回少阳。”
昊辰看着褚玲珑从湖边来到自己身侧，若是自己没有来她怕就要跳下去了。“你在这做什么呢？要如此轻易地葬送自己的性命吗？”
褚玲珑知道自己这样的作为很软弱，可她真的要被残酷的现实压垮了。但眼前的昊辰，比她承受了更多的污蔑和指点。昊辰原本是少阳这一代最优秀的弟子，将来必也会成为最厉害的长老。可现在经脉尽断，命不久矣，还要被世人辱没，至死都与那魔头捆绑。
褚玲珑把这段时间的痛苦都倾述了出来，她想或许昊辰是最能理解她的人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每天午夜梦回都是乌童那恶心的面孔，只要一出门就有无尽的流言蜚语，就连小六子也因为我被人看不起。”
“我理解，但不认同。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此付出代价。即便你真的死了，那些再背后指指点点的人依然不会停下，只会认为你懦弱。真正受到惩罚的无非是那些爱你的人。”
褚玲珑很想知道，强大如昊辰面对如今的困境会如何做。“昊辰师兄，那你会如何做呢？”
“我还能怎么做呢，待落日的余晖暗淡下去，我就要死了，但你不一样。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
天下无道，以身殉道……褚玲珑似乎懂了，何必用旁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原来强大如斯，是足矣改变世界的。
在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中，昊辰的身影被被拉长。金色的光芒映在昊辰身上，恍若神邸。“只要我想做，就一定做得到。”
夜幕低垂，最后的光亮也被吞噬。昊辰最后看向了最近一直生闷气的罗喉计都，一句话也没说却仿佛道尽了千言万语。而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两个字“等我。”
褚玲珑看着昊辰与夕阳一同跌落，她带着昊辰的遗体回了少阳，她想她放过自己了。
昊辰的葬礼是由恒阳亲自操办的，不算隆重但很用心。失了那层神魂的牵引，罗喉计都的心魂再次回到了琉璃盏中，一样的黑暗冰冷，如今却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感受。
天界中天神殿，御座之上坐着已经一段时间未曾出现的柏麟帝君。司命星君和四圣兽一脸正色的站在下首，等待吩咐。
“四圣兽，你们即可下凡寻回天眼。如非必要，不可伤人。”
白虎听见柏麟提起天眼之事有些心虚，“帝君，你怎么知道天眼丢了？”
柏麟勾唇反问：“你在问我？”
四神兽不约而同地抖了一下，下跪领命。“属下遵命。”
等四圣兽离开后，柏麟接着问道：“司命，这瑶池宴散场了吗？”
司命反应了一下，答：“啊？哦，应该快了。”
柏麟站起身理了一下衣摆，“我去一趟，凡间的事你多注意一下。”
“是。”
瑶池是天界有名的风景，荷香十里，明艳的花朵终年不败。西王母万年一次的瑶池宴已然快收场了，就连那仙果蟠桃都所剩无几了。
柏麟帝君却在这时姗姗来迟。
西王母放下手中的酒盏迎了上来，“我还以为帝君今年不卖我的薄面了。”
“王母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只是中天神殿事务繁忙故才来迟了些。”
一旁的天帝见柏麟来了有些诧异，走过来说：“帝君？本座之前着人去请你拒绝了，还以为你不打算来了。”
“柏麟执掌中天终是事务繁杂了些，自是比不得帝尊修炼下棋来得清闲。”
见他们相处如此怪异，不似往昔，西王母不禁问道：“帝君与天帝这是有了罅隙吗？”
“怎么会，本座与柏麟交好多年了。”
“帝尊所言极是，我已经替帝尊主事多年了，已然习惯了。”
“你们二人之事，我不多过问了。每年帝君一来，这瑶池上的仙君仙娥都免不了一番躁动啊。”西王母指着远处窃窃私语，三两成群的仙人说。
柏麟寻着西王母所指的方向看去，原本还在说话的仙人们安静了一瞬，接着更热烈地讨论起来。“他们如此活泼，想来也为这天界添了几分热闹。”
西王母打趣道：“明明是帝君长得太过出众，让旁人默默暗许芳心。”
“王母身边的人又岂会是以貌取人的庸俗之辈。”
寒暄了一会，西王母回到主座上招待众仙，准备散宴。
天帝确实已经与柏麟相识多年，当初创世之战中如今还在的也只有寥寥几人了。柏麟顾念着曾经的情分最后一次提醒他。“帝尊，往往越是身居高位越是重任缠身。我从前听人说过一句话，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宴后，柏麟回到积昀殿打坐。如今，两道封印皆破，神力已然取回，可人间这一趟始终有所损伤。
“帝君，帝君，您休息了吗？”屋外司命轻扣房门。
柏麟睁开双眼，端坐坐姿。“没有，有事进来说吧。”
“帝君，人间褚璇玑要开琉璃盏……”
柏麟当日把均天策海打入禹司凤体内确实存了让褚璇玑替他开琉璃盏的心思，但他更宁愿褚璇玑没有去动琉璃盏。“是为了禹司凤？”
“嗯，当日您离开后恒阳不问世事回了旭阳峰闭关。元朗回了天墟堂却什么都没有再做，只是按兵不动。禹司凤安排了离泽宫余下的金翅鸟妖就一人离开准备赴死，在柳意欢和紫狐的帮助下褚璇玑知道了禹司凤的难处，带着腾蛇到处寻找禹司凤。”
“腾蛇？”
司命这时才想起来柏麟压根没在凡间见过腾蛇，于是解释道：“哦，那时候帝君在昆仑山并不知晓。腾蛇在战神觉醒的时候嚷嚷着要和她打一架，下界后被战神收作灵兽。”
柏麟叹息一声，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果然啊，你接着说吧。”
“褚璇玑找到禹司凤后与他互诉衷肠，可禹司凤被均天策海魔气侵蚀已然不久于世了。褚璇玑最终决定开启琉璃盏，释放魔煞星。”
“我知道了。天眼取回了吗？”
司命思忖了一下，还是说道：“取回了，但腾蛇站在他们那边对青龙动了手。”
柏麟思及腾蛇一向与青龙交好，才短短几日，褚璇玑对他来说已经如此重要了。“我会亲自去少阳处理这件事，你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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