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昊】与君同载酒(二)
人狠话不多的黑心恋爱脑嘟嘟╳不修无情道的绿茶阴阳家麟麟
是什么让嘟嘟心甘情愿被拆呢?
嘟嘟:如果这就是爱情~本来就不公平~你不需要讲理~我可以离去~
想到这一庄事,司命也有些担忧。
柏麟沉思了一会向外走去,司命忙问道:“帝君,您去哪?”
“昆仑山。”
昆仑山,自古便是灵气充裕之地。林木繁密,山清水秀。天帝正埋头思量着一方残局,身旁半枯的昆仑树上冒出了一颗新芽。天帝抬头看向那抹新绿,“帝君来啦。”
“帝尊。”柏麟在棋盘的另一边入座,“没有对手的棋局终究难以窥见棋之奥义。”
“帝君所言极是,不若共下此局。”天帝把白子落下作眼,棋局初起。
柏麟不断落子攻其中盘,提子后摩挲着手中的白子。“柏麟本是昆仑山上一介闲人,当初因心中道义代掌天界。如今天界式微,帝尊理应重振天界威仪,何必一退再退。”
“我无为大道已成,不宜再染世间因果。天界之事,便有劳帝君了。”
天帝仍是步步退让,柏麟一路攻势凌厉,落子打吃,天帝已然失了劫争,最终败下阵来。
柏麟刚站起身就见一只金翅鸟落在昆仑树上,“这是?”
天帝不紧不慢地收拾棋局,“我的儿子,羲玄。”
柏麟想了一会才忆起妖族公主这庄渊源。“已然诞生了万年,连化形都不行吗?”
“这孩子确实愚钝些。”天帝说道。
柏麟伸手抚上昆仑树的枝干,“帝尊之子,也应当起天界之责。如今这般,倒是柏麟高看他了。”
柏麟回到中天神殿,想起昆仑山地脉中泄露的灵气,不由感叹道:“我原道天帝真的无欲无求,没想到却是个有心机的。只可惜住的久了,倒真的忘了谁是昆仑山的主。”
“帝君,帝君!不好了,修罗已经陈兵若水了,大战一起,避无可避啊。”司命一脸焦急地跑进中天神殿。
“慌什么?传我御令,天界全境戒备,五方天将立即整兵,若魔族进犯便全力以赴。”
司命听完令却迟迟不离去,犹犹豫豫一副扭捏姿态。
柏麟不禁说道:“有什么要说的直说便是,平日里不是胆子很大吗?”
司命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道:“嗯……妖魔联军的前锋将军是……是……”
见他如此,柏麟心中已有答案。“罗喉计都。”
司命瞬间松了口气,接着宽慰道:“帝君您知道啊,说不定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他平日里待您那么好,定也不愿与您为难的。”
“大战一起,便是敌人了。是谁都一样,你去传令吧。”
“是。”司命行了礼匆匆离开。
腾蛇找遍了天界,终于在焚如城找到了柏麟。此刻柏麟一人站着山崖边注视着渡厄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过往的风不住卷起他纯白的衣角和柔顺的三千青丝。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腾蛇觉得此刻的帝君孤傲又强大,仿佛是这三界真正的主,唯一的主。
“腾蛇。”
直到柏麟唤了腾蛇的名字,他才将将想起此行目的。
“帝君,我……我也想上战场!”
柏麟伸手摸了一下腾蛇的脑袋,“这天界本就是你的家,守护他是你的应尽之责。去吧。”
“谢帝君。”腾蛇告谢帝君后马上就要去找青龙准备出征之事。
此战一起,修罗本就善战,天兵触之即溃,现在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柏麟已经接连几日宿在了中天神殿,司命拿着战报跑进来,见着柏麟这样也是极为心疼。“帝君。”
柏麟放下手中的奏折,抬手捏了捏眉心。“司命,如今伤亡几何?”
司命汇报道:“伤者三千余,亡者数十。”
柏麟有些想不通,“缘何?”
司命据实以告,“魔煞星及其手下未取天兵一人之命。”
柏麟心中暗叹,明明知我选择,明明于心不忍,却还是要逼我。“司命,帮我去人界置办一处宅子,清净些好。”
司命不解道:“帝君要这宅子何用?”
“成亲。”
司命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帝君……您要为了天界出卖色相啊……”
柏麟抬头与司命对视,“不忍我以色侍人?那不如你来。”
司命立马摇头,仿佛迟一分就会被什么洪水猛兽缠上。
“那还不快去。”
罗喉计都看着金印亮起时,心中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期待。他守了柏麟万年,如今便是要为自己赌一次,他赌柏麟有把他放在心上。
柏麟心系三界注定不敢赌,可他罗喉计都此生所愿唯一个柏麟,没有什么不敢赌的。
若水之滨,白玉亭中。绽开的蓝色芙蕖中神明是那么明艳动人。
柏麟转过身面向罗喉计都,“计都兄,你来了。”
罗喉计都走进白玉亭中,“君找吾何事?”
“如今仙魔交战,天界注定难以支撑了。届时,柏麟身为天界帝君自当与天界共存亡。只是,柏麟还有一私愿未了。”
罗喉计都知晓柏麟如今定然心力交瘁,可他不能在此时回头,柏麟那么聪明定然知他所想。“吾是不会让君出事的。君的所愿吾也会替君实现。”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柏麟说道,“这也是我的心意。”
罗喉计都顿了一瞬才说:“君……看到了啊。”
“计都兄,不若你我去人界做一日凡人夫妻,其他什么都暂且放下,好吗?”柏麟说着握住了罗喉计都垂在身侧的手。
罗喉计都叹了口气,回握住柏麟。“求之不得。”
人间此时正值三月,刚好是那百花盛开的时节。忆然镇外的一片桃花林中,罗喉计都与柏麟相拥赏花,互签婚书。
柏麟正握着笔一字一句写的认真,一朵落花随风飘落在他的肩头。
罗喉计都伸手轻轻为柏麟拂去肩上的花瓣,“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如今这景到让吾想起了与君第一次相见的时候。”罗喉计都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缓缓道来,“那时蓬莱的桃花也开的这么美,可与君比起来,即便是花也黯然失色了。”
柏麟也不由想起从前,那日七月初七自己在蓬莱桃花林一人独酌,图个清净。却不想那日之后的万年再没有一人独酌的机会了。“当日我还当百草仙君从哪收了一个如此不懂事的小仙。”
罗喉计都虽是修罗可却也是阅书百万,识理守节。他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并未发现自己有不合礼数的地方。“怎么就不懂事了?”
柏麟笑着说:“哪有你那样盯着人看的,我原本都快醉了,硬生生被你给看醒了。”
罗喉计都这才反应过来,当时自己还以为柏麟睡着了,没想到他知道。“这怎么能怪我,怨只怨君长得一副倾城之貌。”
柏麟抬头直视着罗喉计都的眼睛,“所以计都是看上了我这张脸。”
罗喉计都把柏麟搂进怀里,一字一句地说:“吾更看重君这个人。”
忆然镇上一间小巧雅致宅子内,柏麟打量着眼前被喜色笼罩,挂满红灯笼的屋子。
“司命倒是个心细的,平日没有白宠他。”
罗喉计都伸手抚过窗棱上的“囍”字,“所以君是一早便准备着了?”
柏麟答道:“想将计都据为己有是蓄谋已久了。”
傍晚时,夕阳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细碎的光映照在喜服的金丝上折射成彩色。他们二人穿着红色的喜服在院中依着人界的礼行了夫妻对拜。
对于柏麟和罗喉计都而言无需天地高堂,无需亲朋满座。有你我,就足够。
此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昏黄的烛光摇曳着。罗喉计都牵着柏麟的手,“君穿这一身红色的喜服真的是美极了。”
柏麟往杯中倒满了酒,“喝完这杯合卺酒,你我便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
“真的吗?” 罗喉计都喃喃问道。
柏麟知道他们这一日的时间要结束了,对于罗喉计都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现在,还不是他们可以安心厮守的时候。
罗喉计都笑着接过了柏麟递来的酒杯,与他共饮了合卺酒。
罗喉计都靠在柏麟肩上,轻声问:“柏麟,吾以后还能再见到君吗?”
柏麟伸手抱住了罗喉计都,“会的。下次相见一定好好补给计都一场洞房花烛。”
“如此就好……”
知道了柏麟喜欢自己,即便给他当一次止战工具又如何,总好过自己陷入两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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